文/图：戈叔亚
编辑：方强
2004年9月14日，是在抗日战争中，中国远征军收复云南边陲腾冲县城60周年纪念日。为此该县举行了一系列盛大活动，其中一项是为新建成的19名在此阵亡的美军官兵纪念碑揭幕。
专程赶来的美国著名作家詹姆斯·布拉德里（James Bradley）先生宣读了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先生亲笔签名的来信（见本文附录）。在这封信中，参加过二战的老布什先生代表美国人民，感谢云南人民为此所做的一切。
一位美国前总统为中国一个小地方举行的二战纪念活动写感谢信，这在中国如果不是绝无仅有的事件，那么也是极为罕见的。
我作为一名云南民间二战历史研究人员，参与了寻找和查证阵亡美军官兵的工作、也参与了这封老布什先生感谢信的联络和起草工作，心情感到格外欣慰……
第一部分：寻找阵亡美国人员
（一）国殇墓园的“阵亡盟军将士纪念碑”
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为了切断中国唯一的国际通道——滇缅公路，侵占了缅甸和滇西。1944年5月，中国远征军发动反攻，夺回了滇缅公路，9月，结果淤血奋战，终于夺回了云南边陲小城腾冲。流浪在外两年多的居民在回家的路上欢天喜地，却被映入眼帘的场面惊呆了：家乡一片焦土，数千中国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卧在残垣断壁上。胜利的欢乐被泪水淹没。腾冲辛亥老人李根源振臂一呼，要大家赶快放下手里的活计，都来掩埋士兵的尸体，然后再料理各自的小家……男女老少倾巢出动，不久腾冲阵亡将士公墓——“国殇墓园”就建立起来了。
文化革命时期，石碑全部被毁，但是腾冲人又将在此阵亡的每一个中国官兵的名字重新刻在新的石碑上！但是有一块石碑，腾冲人却犯难了……
这块被毁石碑记载着在腾冲战役中牺牲的十四名美国军人的中文译名。在恢复时，除 “夏伯尔”一个名字外再也找不到其它人的名字。无奈之下，腾冲人只好在这块纪念碑上刻上：
“盟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
民国三十三年夏，滇西战役进入反攻阶段，盟国军队来华助战，在收复腾冲战役中，美军中尉夏伯尔等十四名官兵壮烈牺牲，兹特立石以慰英灵”
多年来，腾冲人来到这块石碑前，总感到有些内疚和歉意，“这些外国人为了我们死在这里，而我们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二）夏伯尔的故事
在见到这块石碑之前，我就听说过美军中尉夏伯尔的故事。1984年，我常常到昆明顺成街拜访一位参加过缅甸滇西战役的中国第五军老兵邹德安。他说他认识一个叫做夏伯尔的美国中尉，其中一次在昆明，但是的驻华美军司令史迪威将军为几位中国军人颁发勋章。邹德安顶替一位因故没有到场的营长接受了勋章，史迪威将军亲自把勋章戴着邹德安的胸前的。当时夏伯尔还来祝贺，弄得邹德安非常不好意思而又解释不清。后来在反攻滇西时期。夏伯尔用中文对邹德安，“嗨！邹，我去打腾冲。再见！”
后来，他托人把我叫去。然后很严肃地告诉我，他的美国朋友夏伯尔实际上早就在腾冲战役中牺牲了。他说不久前省政协邀请抗战老兵访问腾冲，刚进国殇墓园，他很得意地说，他认识一个打腾冲的美国军官夏伯尔。但是没过多久，一个同事就说“你的夏伯尔在这里！”说着用手指着石碑上的名字……（见照片编号XX。）
“他怎么会死呢？当时司令部有严格命令，不叫美国人到最前线的！”邹老激动地边说边来回踱步，仿佛夏伯尔刚刚才牺牲。
每当我来到国殇墓园，也和腾冲人一样站在这块石碑前不能离去。看着“夏伯尔”的名字，我感觉好像认识他，就如同我认识邹德安老人一样。
2001年，美国女教师丽萨·芬得利（Lisa Findley）到腾冲寻找她父亲威廉·芬得利（William Findley)坠落的飞机。腾冲抗战学者李根志带着丽莎走村穿寨，终于找到了大量救护丽莎父亲的老乡。他们成了朋友，李根志郑重地委托她帮助寻找这些牺牲的美国军人的名字。因为腾冲人要将名字重新刻在石碑上。腾冲人寻找阵亡美军官兵身份的事情感动了我和在美国定居的昆明人江汶，也感动了史迪威将军的外孙约翰·伊斯特布克（John Easterbrook）和其它人……于是大家都来寻找。
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了约翰·伊斯特布克的一封电邮，这是一份中国远征军美军顾问团团长弗兰克·多恩（Frank Dorn）将军在给上级报告中提到的伤亡名单。一共有阵亡人员19名。江汶告诉我，伊斯特布鲁克专门花了很长时间到加州旧金山的斯坦福大学胡拂弗研究所的战争与和平馆里查阅有关资料。
在这份阵亡人员名单上（见本文附录），第一排文字这样写到：
“中尉Kirk G. Schaible，步兵，军人编号0-436603。阵亡地点：马面关，阵亡时间：1944年5月14日。”
我和江汶一致认为，Schaible可能就是“夏伯尔”，伊斯特布鲁克也同意我们的分析。我记得中国远征军进攻滇西的日期是1944年5月11日，结果在14日夏伯尔就牺牲了，而他的中国老朋友邹德安却一直挂念了他50多年！
另外从丽萨提供的资料中我又查阅到了如下文字（几乎在同时，一位远在日本的美国小伙子罗伯特·安德森兴奋地也传来了同样的文字）：
“进攻马面关。中国军对试图从最北面地区夹击敌人，战斗在5月12日打响，右翼的中国第198师的一个营攻击日军最前哨。黄昏来临，这个营取得进展。夜间，日军悄悄从附近一个山脊向中国军的阵地靠近。拂晓战斗打响，在日本人得到增援前，中国人就把他们清除了。这个营的营长阵亡了，同时美国顾问团的联络官，二级上尉Kirk C. Schaible也战死了，这是牺牲的第一个美国军人。为了寻找一个可以隐蔽的侧翼，Schaible上尉离开了掩体，结果马上就被一个日本兵打死了。后来中国的增援部队夺回了这个阵地，日本人在这个地方的抵抗持续到了第二天，也就是5月13日。”
不久，李根志也也找到一些阵亡美军人员和牺牲地点的线索。其中说在高黎贡山顶与冷水沟北斋公房附近，美军夏伯尔中尉与士兵们一起冲锋阵亡。阵亡时间为1944年5月15日。他还说这个地点和美军资料上说的“马面关”实际就是一个地方。
（三）青山处处埋忠骨
2003年1月3日，李根志查阅了时任云贵监察使李根源先生的《曲石诗录》，上面记载，在围攻大塘子的战斗中，中国远征军第130师第388团团长佟道负重伤阵亡后，营长王福林和美军联络员麦瑞梅负责指挥战斗，最后与全团官兵1000多人一同阵亡。阵亡时间为1944年5月25日。
阵亡的美军资料中有一段：
“少校威廉·C·麦克姆瑞，步兵，0-288382。大塘子，1944年5月21日”
我们分析，认为李根源老先生所说的美军联络员麦瑞梅可能就是美军资料记载的威廉·C·麦克姆瑞（McMurrey）少校，牺牲地点也是“大塘子”。后来居住在美国的江汶还和中国学者孙敏、章东磐以及李正翻越高黎贡山，找到了麦克姆瑞少校的牺牲地。后来江汶像大海捞针般找到了麦克姆瑞的家族，他们说得知中国人在寻找麦克姆瑞少校时，全家都很激动。后来麦克姆瑞的女儿到了腾冲，走访父亲牺牲的地方。过去网络都有报道。我后来去美国，也见到麦克姆瑞的女儿，反复说感谢中国人。
名单中有“瑞普利·巴京汉姆上尉，军医，0-419512，埋葬地点：松山，1944年8月18日。”
其中提到的“松山”，（松山位于怒江西岸，滇缅公路蜿蜒缠绕的一片群山，日军在此构筑坚固阵地。1944年6月，远征军经过激烈战斗，全歼日本守军，收复了松山。如今，松山日军阵地和两军搏斗的痕迹都还保存。）后来我专门和美方人员跟随当地人找到了埋葬巴京汉姆的地方去考察，后来美方人员发来的资料显示，这位阵亡人员的遗体被迁移到了美国夏威夷军人墓地（见附录XX）。
除了弄清楚以上三名人员的情况外，其它人员的情况也在寻找落实。江汶告诉我，美国老兵协会等听说约翰在寻找腾冲阵亡美国陆军人员时，他们认为，这个阵亡人员名单不是最全面的，其中部分人员不是在腾冲阵亡的；腾冲人说，不是在腾冲阵亡的，我们也要刻在石碑上。美方又说，有一部分是“非战斗死亡”；而腾冲人说即使这样，他们仍然是公务牺牲，也可以刻在纪念碑上。美方又说，非战斗死亡人员中有一个是自杀的，他们不想推荐，并希望说服腾冲人将刻碑的荣誉局限在牺牲人员上……
当美国第十四航空队及飞虎队老兵协会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和江汶联系，他们希望知道在寻找的阵亡人员名单中，有没有空军人员的名字。如果没有，他们将寻找提供。然后，美国第十航空队老兵协会也转达了同样的意图……
第二部分. 老布什先生的来信
（一）腾冲的战斗故事感动着詹姆斯·布拉德里
有人说，世界复印次数最多的作品有三件：《圣经》、《毛主席语录》和“国旗插上硫黄岛”。
“国旗插上硫黄岛”是一张美国二战照片，表现的是五名海军陆战队队员将一面美国国旗插到了日军固若金汤的要塞——硫黄岛的山上。而我的朋友詹姆斯·布拉德里（James Bradley）先生的父亲就是这张著名照片上右边第一名士兵。他根据父亲以及战友的真实故事撰写的著作《我们父辈的旗帜（（The Flag of Our’s Fathers）》不仅成为了2000年美国《纽约时报》评选最畅销的书籍之一，后来被著名导演斯皮尔波格搬上了银幕。
2003年，布拉德里通过美国老兵和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介绍和我联系，他正在寻找二战有关飞虎队的历史材料，希望我为他提供帮助。
随后两年间，我带着这位美国作家在滇西的边远山区一个一个采访老兵老乡：到云南驿机场看石碾子和吊唁牺牲的美国空军莫尼中尉，在松山的残坑断壕里感受当年士兵的辛苦，甚至钻进腾冲原英国领事馆内慰安妇躲藏的地洞里去挖掘秘密。最后，他来到腾冲国殇墓园的这块石碑“盟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前也是久久不能离去……
布拉德里也被这块石碑以及后面的故事深深地被感动了。于是他马上和我们大家一样，在美国——云南之间穿梭寻找这十四名牺牲的美军官兵的线索，并希望以此作为他自己新书的开始。
（二）布拉德里和老布什
詹姆斯·布拉德里的第二本书《飞行员，勇敢的真实故事》，说的是在硫磺岛战役中被日军俘获的8名美国飞行员的故事。这些飞行员都被日本士兵杀害了，其中有的被惨无人道的方法杀害的。书名：飞行员，勇敢的真实故事（注：作者: 詹姆斯·布拉德利，出版社: 世界知识出版社，出版时间: 2004-06，书号：ISBN: 9787501222964。）
值得一提的是，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老布什）当时驾驶的俯冲轰炸机在攻击一个叫做父岛（硫黄岛附近的一个小岛）日军阵地时，被日本人击落。但是非常幸运，老布什跳伞被美国潜艇及时救护而逃过一劫。2002年，布拉德里和从总统位置上退休下来的老布什先生一同到了硫黄岛，从此成为了朋友。
（三）2004年9月，收复腾冲60周年纪念日
2004年，腾冲计划在9月14日，纪念腾冲收复60周年的日子里举行盛大的纪念活动。
腾冲县委宣传部专门给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发了邀请书。他说如果腾冲真的在那一天为美国阵亡军人的墓地揭幕，那么他就想请老布什先生写感谢信。他说腾冲人所要做的事情是非常感人的，也是非常少见的。但是，请美国前总统写信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情况，他才好向老布什先生报告。为此，我到腾冲向相关部门报告，并把正在赶修墓地的照片发送给他。
布拉德里为此向老布什先生做了报告。在得到了老布什同意写信后，又和我商量写信的事宜。
首先是老布什先生的信写给谁？我马上告诉了原腾冲记者李根志，他向领导
汇报。几天后，他告诉我，时任保山市市长的熊清华先生知道了这个消息非常重视，表示老布什先生的信就写给他。理由是：腾冲县归保山市管辖；在腾冲举行的抗战活动是由保山市政府举办的，熊清华不仅是一市之长，而且是这个活动的主持人。
（四）草拟老布什先生的这封信的内容
布拉德里先生问我，老布什先生写些什么内容好？由于我没有这个方面的经验，而且事关重大，我不敢随意表态。我仅仅是说，老布什先生是否可以对腾冲人寻找阵亡美军人员和修建纪念碑一事表示一些友好的态度？除此之外，我不能就“老总统”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说三道四。“老总统”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为此，布拉德里先生前后四次发来了他草拟的老布什先生的这封信的内容。在前后四次的修改中，布拉德里倾注了心血和感情，最后定稿的信内容比前三封草稿多了许多，除了说到了牺牲的美国陆军官兵外，还增加了美国空军和美国医护人员所做出的贡献。而且提到了这次战役是“怒江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海拔最高的战役（攻打高黎贡山）”。并专门提到了战后“我们两国人民共同努力寻找并确认在此战斗中阵亡的每一位美国官兵的身份和名字”这个事情。不仅来信内容更加详实具体，人情味也更加丰富，而且文笔也流畅，文书格式更加正规严肃。
2004年9月，纪念腾冲光复60周年的活动如期举行，专程从美国赶的来布拉德里先生把这封由老布什先生亲笔签字的感谢信交给了保山市市长、本次活动的主持人熊清华先生。
后记
如今，老布什的这封感谢信制作的石碑也放在腾冲国殇墓园的十九名阵亡美军人员纪念碑前。
腾冲有一座非常著名的二战纪念馆，这是藏品数量最多的国内二战纪念馆之一，馆内展出和收藏着数万件二战文物真迹，许多藏品浸透着血汗泪……
“所有文物中，只有一件是复制品，就是这封老布什先生的来信！”馆长段生馗无不遗憾地和我说。他多次找熊市长要这封信的原件，原先答应给他的熊市长还是舍不得给他，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
附录1：
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先生给熊清华市长的信（最后定稿）
时间：2004年9月28日
收件人：熊清华先生，保山市市长
发件人：乔治·布什
亲爱的市长先生：
自从中美两国年轻的士兵肩并肩为驱逐日本侵略军而发动的怒江战役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60年了。
美国空军飞行人员在将生死攸关的重要物资空投给包围日军的盟军地面部队时，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海拔最高的战场上，美国和中国的步兵一同攻击山上敌人的要塞。美国医务人员冒着敌人的炮火，勇敢地来到受伤的中国士兵身边，为他们进行治疗。
1946年，为了表达对美国军人做出的贡献的感激之情，腾冲人民在埋葬着英勇的中国士兵的墓地里，也为牺牲的美国军人修建了一个纪念碑。60年之后，两国人民再次通过非常感人的具有纪念意义的行动，经过艰苦的努力，寻找和辨认每一位在此倒下的美国军人的身份和名字。今天，你们再次为他们修建了新的纪念碑。
为此，我代表全体美国人民，非常自豪地感谢云南人民为多年前献身的士兵所给予的荣誉。这个纪念碑不仅仅是为了纪念过去，也是我们两个伟大的国家现在友谊的诺言。
我向您致敬，并带给您我最好的祝愿。
您诚挚的，
乔治·H·W·布什（签字）
×××××××××××××
布什先生信的原文：
September 28, 2004
Dear Mr. Mayor:
It’s been 60 years since young troops from America and China fought side-by-side in the Salween Campaign to oust the Imperial Japanese Army.
American flyboys died while dropping vital supplies to those besieged below. On some of World War II’s highest battlefields, American and Chinese infantry soldiers charged mountain strongholds. American medical personnel braved withering enemy fire running to the sides of injured Chinese boys.
In 1946, the appreciative people of Tengchong memorialized the American effort with a monument in the cemetery where the heroic Chinese boys lay. Sixty years later, in a touching act of remembrance, people from our two countries have labored to identify each fallen American. And today you rededicate a memorial to them.
On behalf of all Americans, I am proud to thank the people of Yunnan for honoring the sacrifices of so many so many years ago. It’s not only a memorial to what happened then, but also a testament to the friendship of our two great countries now.
All the best,
GEORGE BUSH
Mr. Xiong Qinghua
Mayor of Baoshan
备注：
寻找到的在滇西阵亡的美军官员名单。
这份阵亡人员名单如下（译文）：美军与中国远征军协同作战中牺牲人员，时间为1944年1月1日至10月24日
这份阵亡人员名单如下（译文）：
美军与中国远征军协同作战中美军牺牲人员，时间为1944年1月1日至10月24日：
一、战斗中牺牲：
1st Lt. Kirk G. Schaible, Jr. Inf., 0-436603. Mamien Pass, 1944年5月14日；
中尉小科克·G·夏伯尔，步兵，号码0-436603。马面关，1944年5月14日；
Maj. William C. McMurrey, Inf. ,0-288382. Tatangtzu, 1944年5月21日；
少校威廉·C·麦克姆瑞，步兵，0-288382。大塘子，1944年5月21日；
Pvt. William H. Minnis, QMC, 35744305.Air Dropping, 1944年9月23日；
士兵威廉·C·米尼斯，军需，35744305，空投，1944年9月23日；
vt. Robert Lawson, MC, 34883872.Air Dropping, 1944年8月10日；
兵罗伯特·劳森，，34883872，空投，1944年8月10日；
PFC Joseph Kowalick, QMC，33361661. Air Dropping, 1944年8月18日；
上等兵约瑟夫·寇瓦利克，军需，33361661，空投，1944年8月18日；
Pvt. John J. Clark, CE, 36863932. Air Dropping, 1944年8月18日 ；
兵约翰·J·克拉克，，36863932，空投，1944年8月18日；
Capt. Ripley Buckingham, MC, 0-419512, Sungshan, 1944年8月18日 ；
上尉瑞普利·巴京汉姆，救护（？），0-419512，松山，1944年8月18日；
Capt John Herstine，Inf., 0-368368, Artillery Fire, Tengchung, 1944年9月12日 ；
上尉约翰·赫斯汀，步兵，0-368368，炮火，腾冲，1944年9月12日；
Pvt. Jerald F. Beitel, Inf., 37356329, near Kilo 764, Burma Road 1944年10月17日；
士兵吉瑞尔德·贝特尔，步兵，37356329，滇缅公路，1944年10月17日；
T/ 4 John Welsch, S.C., 36250550, Tengchung, 1944年9月12日；
技术军士约翰·威尔奇，通讯，36250550，腾冲，1944年9月12日；
二、非战斗牺牲：
T/4 James F. Woodcook, 32131345, killed in plane crash, 1944年7月27日；
技术军士詹姆斯·伍德库克，32131345, 坠机，1944年7月27日；
Sgt. Richard E. Taylor, Cav., 20823095, typhus, 1944年8月13日 ；
士理查德·泰勒，骑兵/机械化部队，20823095,斑疹伤寒，1944年8月13日；
Capt., George B. Spangler, AGD, 0-450768, killed in car wreck, 1944年7月13日；
上尉乔治·司潘格勒，0-450768, 行车事故，1944年7月13日；
Pvt. Carroll R. Curnow, 39136134, Gunshot wound, 1944年10月12日；
兵凯罗尔·克诺，39136134, 枪伤，1944年10月12日；
2nd Lt. Frank H. China, Jr., Inf., 0-1318362 , killed car wreck, 1944年4月10日；
少尉弗兰克·契尔纳，步兵，0-1318362,行车事故，1944年4月10日；
Capt. Warren L. Jorgensen, 0-408017 , gunshot wound, 1944年10月13日；
上尉沃伦·乔根森，野战炮兵，FA, 0-408017,枪伤，1944年10月13日；
Sgt. Harold D. Fuller, MC, 36157032 , car wreck, 1944年10月23日；
中士霍纳尔德·弗勒，36157032,行车事故，1944年10月23日；
照片说明：
01.照片“国旗插上硫黄岛”。照片右边第一人为美国著名作家詹姆斯·布拉德里的父亲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老布拉德里。
02.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老布拉德里。
03.在昆明电视台，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讲述父亲的故事。并在“国旗插到硫磺岛”的照片上签字。
04.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到腾冲猴桥拜访傈僳族老人蔡文伯。
05.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到腾冲界头拜访救护美国飞行员的黄明高老人。
06.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在腾冲国殇墓园的美军“无名战士纪念碑”前。纪念碑上写着：“盟军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 民国三十三年夏，滇西战役进入反攻阶段，盟国军队来华助战，在收复腾冲战役中，美军中尉夏伯尔等十四名官兵壮烈牺牲，兹特立石以慰英灵”
07.腾冲政府和人民正在赶修在腾冲和滇西战役中牺牲的美军官兵纪念碑。
08.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向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先生报告腾冲人民怀念牺牲的美军官兵的事迹。
09.詹姆斯·布拉德里先生在腾冲宣读老布什先生的来信。
10.保山市长熊清华先生向大家展示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先生的来信。
11.2004年9月，中美人士在腾冲国殇墓园为新落成的阵亡美军官兵纪念碑前。腾冲国殇墓园。
12.国殇墓园——收复腾冲中国远征军公墓。
13.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先生签字的感谢信原文。
14.新落成的腾冲战役美军阵亡人员纪念碑。
15.Kirk G. Schaible（夏伯尔）中尉的纪念碑
16.美国前总统老布什先生为詹姆斯·布拉德里的书《飞行员》题词。
17.腾冲战役时，美军为在大塘子牺牲的少校威廉·C·麦克姆瑞举行的下葬式。
18.在松山战场阵亡的美军中尉巴京汉姆的纪念碑。
19.巴京汉姆的遗体被迁移到美国夏威夷军人墓地的验尸证明书。
20.麦克姆瑞
21.史迪威外孙约翰·伊斯特布鲁克在给阵亡美军纪念碑献花
22.约翰·伊斯特布鲁克与本文作者戈叔亚在腾冲阵亡美军纪念碑前。
注：老布什的来信落款是2004年9月28日，而纪念活动是在9月14日前后几天举行。这个日期上的差别是我们工作上的一个小小的失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