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华史记|自由女神的火炬虽光芒万丈,却难以照亮中国移民的前路

黄倩

引言

耸立在纽约市港口的自由女神像是法国的礼物,用以庆祝1776年的美国独立100周年。

图1 自由女神区别对待欧洲和亚洲移民

鉴于当时正值欧洲移民持续涌入乘船美国,自由女神像第一个张开双臂迎接他们。所以自由女神像也是希望、机遇和新生活的象征。雕像底座上刻有拉赛勒斯(Emma Lazarus)著名的诗句“给我你那疲惫、贫困、渴望自由呼吸的众生”。

然而就在美国对欧洲移民敞开大门的时候,1882年美国用“排华法”禁止华工进入美国,还禁止已经在美国的华人加入美国藉。

纽约的“太阳报”发表了一封华人写的公开信

1885年6月30日,纽约的“太阳报”(The Sun)在第二页刊登了一名中国学生(暂译萧松柏)的公开信。

图2 Saum Song Bo
图3. 公开信

公开信全文,视频节选自美国公共电视台纪录片《排华法》:

公开信译文如下:

投书纽约这家报社时,萧松柏(Saum Song Bo)几个月前刚从芝加哥大学毕业 (Old University of Chicago)搬到纽约。他有个叔叔在俄勒冈州。

图4. Saum Song Bo在芝加哥大学

公开信提到:由于排华法,华人无法当律师

当时在纽约求学的有一位哥大法学院的才俊张康仁。因为排华法禁止华人加入美国籍,所以,他无法获取律师资格,尽管他才学过人深得教授赞赏。

图5。哥大法学院毕业生Hong Yen Chang张康仁(1860 – 1926)

而当时美国排华怒潮已经延续了10年,从美国西海岸蔓延到东海岸。针对华人的暴力袭击此起彼伏,不断升级。美国西部各级政府都推出针对华人的不平等法律,华人迫切希望有懂自己语言和文化的律师。

然而正如萧松柏文中所述,无论他多么想代表华人进行司法抗争,由于这条联邦法律的束缚,他在美国任何地区都无法拿到律师执照。

公开信结尾提出的问题未来是什么样子?

信的结尾,萧松柏(Saum Song Bo)把目光从自由女神转移到了美国的前景上。

他质问:如此下去,美国会抛弃“人人平等”这个美国基石吗? 显然他对此忧心忡忡。”究竟是这项针对中国人的法令(排华法),还是自由女神像,能成为更持久的纪念碑,向后代讲述这个国家的自由和伟大呢?这个问题只有后代才知道。” 今天我们该如何回答这位华人学子140年前提出的问题呢?

人人平等,在美国独立250之际周年的思考

值得指出的是,这座塑像是纪念美国独立100周年,而1776年美国独立时的立国之本正是人人平等。

正如萧松柏所质问: 自由女神“高擎火炬,为所有来美国的人照亮前程。但中国人可以来吗?在这里的中国人,他们是否能像其他所有国家的人一样享受自由?”

19世纪的萧松柏揭示:“人人平等”并没有包括中国人。

到了今天2026年,美国在庆祝独立250周年。此时离开自由女神落成,150年又过去了。